「5cm」

KT。

最近有点忙，更得慢。

谢谢惦记着失踪人口的朋友们。

举个哈特！ 

「5cm」

  

1928.

似乎没有人知道堂本刚的笔名。

 

1929.

————

 

ENDLICHERI☆ENDLICHERI ？

 

————

 

1930.

堂本光一想了很久。

最终还是按下了信息发送键。

 

1931.

勉强集中精力上完课，重新打开手机，已经收到了堂本刚的回复。

什么都没解释，只是交代他晚上不用买菜。 

 

1932.

他把两盒冰淇淋放进冰箱里的时候，最后一道菜正好出锅。

 

1933.

“你出书，怎么能不告诉我呢？”对着一桌子美味，堂本光一却还是闷闷不乐的，越想越觉得不服气，“我就是游戏通关了都会请你吃饭堂的海鲜锅套餐！”

“我也有请啊，你不是也白吃了我很多顿饭吗？”

 

1934.

堂本光一瞪圆了眼：“哪有？”

“你这家伙……你自己说，从实习到我辞职，有多少次忘记带饭卡去吃饭是我帮你刷的卡？”

他顿时有点理屈，语塞了一下，又隐约反应过来话题有要被带跑的倾向：“……这怎么能相提并论？”

 

1935.

“那出书和游戏通关是一回事吗？”

“我、我那就是个比喻，是夸张的说法，”他一开口就差点咬了舌头，“而且游戏怎么了？游戏通关也是大事！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！”

堂本刚给他夹菜：“饭钱对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事，请先把这么多年欠我的饭钱还一下吧。还有很久之前请几个老师吃饭的那一万多两万也是我垫付的，请记得一起打到我账户上。”

 

1936.

“还你还你，马上就还你，”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，直接拍在堂本刚手边的桌面上，“要多少自己随便拿。”

堂本刚看都没看他的钱包，慢条斯理地开始切饭桌正中间的蛋包饭——

 

1937.

并不是蛋包饭。

 

1938.

“诶，这是什么？”

“章鱼煎蛋卷，”堂本刚舀了一大勺，“翻面失败，结果做得有点像蛋包饭了。”

 

1939.

他吃掉碗里那几块甜南瓜，也跟着挖了一大勺。

 

1940.

“好吃！”

“对你来说放了章鱼的东西都好吃吧？”

“不，才不是，我对章鱼要求很严格的。”

 

1941.

里面的卷心菜丝和小火腿粒之类的配菜那么多，和鸡蛋的比例不对，不翻面失败才怪。

他又在心里默默地吐槽了一句。

 

1942.

不过意外地翻成蛋包饭的模样，又在上面加了酱汁，这个做法也是天才。

……好吃就是王道。

堂本光一点点头。

 

1943.

堂本刚好像也挺满意自己的作品。

吃得圆眼睛又不自觉地眯了起来。

 

1944.

那种小熊猫扒拉雪堆的感觉又出来了。

 

1945.

……

如果时光倒流回22岁，他会跟那个女学生合影的。

 

1946.

毕业典礼，有个女学生跟堂本刚说，老师，您长得好像小熊猫啊。

他在旁边哈哈大笑，说tsuyo你真是白睡那么多觉了。

堂本刚啃着学生送的零食，慢悠悠地反驳，笨蛋，不是那个熊猫。

 

1947.

然后他才第一次通过网络视频认识那种叫小熊猫的生物。

 

1948.

再然后。

每一次看到堂本刚蹲在椅子上画画，就想塞一颗苹果过去。

 

1949.

那个时候，他应该有看到过堂本刚准备出书的画吧。

 

1950.

即使是那个时候，他也没能真正地让这个家伙感觉到“能够依靠”。

 

1951.

堂本刚自己的痛苦，他无能为力。

他知道，堂本刚也明白。

 

1952.

如果痛苦真的是艺术家们的养分，那个时候的作品，可能会让同事们感觉到负担吧。

所以谁都不知道。

包括在同一个职场的他。

 

1953.

他是同事，是同居人。

又是，所谓的“朋友”。

 

1954.

关系再好，也无法交出全部的痛苦。

而有些喜悦背面堆满了血泪，也就很难被坦然分享。

 

1955.

“……恭喜。”

 

1956.

“谢谢。”

 

1957.

这一页就此翻过。

堂本光一的心情随着雨过而天晴，对即将出版的书期待不已。

 

1958.

“那这次我可以支持一下了。”

之前那三本年代久远几乎绝版，收集起来需要时间。

但总归有集全的那天。

 

1959.

堂本刚心不在焉，喃喃低语：“其实没有必要……”

“这是很有纪念意义的事。”

他不想再错过。

 

1960.

“你又不感兴趣为什么要买……书就留在书店等有缘人。你不也是出书了吗，你什么时候见我买你的书支持你了？”

堂本光一乐了：“那不一样，你买物理习题册干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堂本刚把炸鸡塞进他嘴里，“吃饭。”

 

1961.

但他就是不想好好吃饭。

堂本刚拿他没办法，用眼神示意他去看工作台。

 

1962.

他到家的时候就注意到堂本刚的客厅空了大半。

一直草草堆放在墙角边的书不见了。

用来当做工作台的桌子放得满满的，周围的地面却空无一物。

 

1963.

他从桌子上的书堆里找出那本新书。

回到饭桌前，翻了又翻。

 

1964.

翻了一会，堂本光一想起资料图片上古代鱼：“喜欢鱼的话，在家里养啊。”

堂本刚把脑袋埋在碗里：“……嗯。”

“就在那，”堂本光一指着那片旧书搬走后的空地，“放个鱼缸。”

“嗯嗯嗯，”堂本刚把书拿走，“吃饭。”

 

1965.

他正在兴头上，打算去开电脑找鱼缸。

堂本刚叹了口气，拦住他：“就一顿饭，能不能坐下来慢慢吃？”

 

1966.

堂本光一安静地吃了两口饭。

又按捺不住地发出邀请：“周末我们去买……”

 

1967.

“光一。”

堂本刚打断他。

欲言又止地停顿了好久，最终搁了筷子。

他也突然有些紧张，要说的话急刹车，漂移出一个变调的尾音。

“嗯？”

 

1968.

“我准备搬走，不会再回来了，”堂本刚靠在椅子上，胳膊放下去，“你呢，什么时候搬回去？”

他手心攅紧了筷子：“不搬。要搬什么？”

 

1969.

“明天开始我请人重新把门和院子封起来，周末之前应该能……”堂本刚停顿了一下，移开视线，“你别这么看我，光一。”

“那你就不要说奇怪的话，”他语气生硬地，“吃饭！”

 

1970.

还剩了一大桌子菜。吃到一半说什么瞎话呢。

他对着剩了最多的那盘炸鸡下筷，才发现他把筷子包在拳头里了，干脆气急败坏地把筷子捅进鸡肉里。

这一捅，半盘炸鸡都被他震翻了。

 

1971.

……

他有点后悔没控制住力度。

可就是想发火。

太憋屈了。

 

1972.

堂本刚看着他把桌面弄得一片狼藉，什么都没说。

坐了一会，才站起来把剩下的炸鸡倒进隔壁放春卷的盘子里，默默地收拾残渣。

 

1973.

堂本刚的手腕上是在温泉老街买的手链。

他们就那么分了手。

他都没来得及给堂本刚看成对的另一串。

 

1974.

堂本光一伸手抓住堂本刚的手腕。

“‘搬走’是什么意思？”

 

1975.

“卖掉房子回老家。辞职的时候怎么计划的怎么来。”

“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？”

“你回家就好。”

“那我们以后呢？”

“就这样，”堂本刚无奈地看着他，“还能怎么样？”

 

1976.

下一秒他就证明了还能怎么样。

 

1977.

从站起来，到按住对方后脑勺接吻的动作根本不需要思考。

堂本刚第一次用力地推开他以后，绕过桌子再一次把对方扯进怀里的动作也完全不用经过预演。

只是有点痛。只是要很用力。

砸在身上的拳头和推避的动作都很痛，但他不想放手。

 

1978.

“还能这样、能那样。”

 

1979.

如果不是连着两个早上惹哭了堂本刚，他不会在分手的时候那么轻易地作罢。

 

1980.

堂本刚推开他，他就再一次把堂本刚拉回来。

肢体纠缠到最后变成了互相殴打。

脑袋和肚子各吃了对方分量颇重的一拳以后晕得差点吐出来，堂本刚也被他制住关节跪倒在地面上惨叫。

 

1981.

堂本光一赶紧松手。

堂本刚显然被他这招杀得措手不及，瘫坐在地上半天起不来。

 

1982.

他学这招的时候可从来没想过会有用上的一天。

这套跟专业人士学来的招数一出手就收不住，普通人根本扛不下来。

 

1983.

现在什么这样那样搬家分手他都顾不上了，站在一边不敢说话。

 

1984.

堂本刚缓过来以后第一句话就叫他滚。

他试图上前搀扶，而堂本刚一直避开任何的肢体接触，指着厨房后面的门让他回去。

 

1985.

堂本光一退到门口连声道歉，然而只是被他自己的背包砸了一身。

对方气在头上，他只好暂时后退。

 

1986.

洗完澡以后他就无所事事。

一整晚都过得很煎熬。

他难得在学校做完了所有的事情，空出了时间。

结果饭没吃完就打架。

 

1987.

实在没办法，他从酒柜里拿出存酒。

和堂本刚一起买的小酒杯就放在旁边，他一起拿了出来。

 

1988.

堂本刚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过。

钱包被放在灶台上。

他随手挪开，又想起来之前的对话，打开点了一下现金。

没少。

连买冰淇淋找回来的零钱都还在。

 

1989.

准备冰块的时候发现冰箱里又多了东西。

两盒冰淇淋被粗鲁地塞了进来。

 

1990.

本来就没完全扑灭的火星一下子又被点燃了。

他关上冰箱门，狠狠地踹了一脚柜门，又被痛到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
 

1991.

抱着脚丫子在原地疼了好一会。

又站起来。

 

1992.

专门给对方买的东西，说什么都要放过去。

 

1993.

堂本光一气冲冲地重新打开冰箱，拿着冰淇淋就走。

却在门前停住了脚步。

 

1994.

那里放着一棵植物。

从院子里搬过来，盆底还有一圈泥土。

 

1995.

不高不低。不宽不窄。

正好堵路。

   

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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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续